……就这样好了【。】不改了
因为PR太久远……随便扯个流水账吧……lofter连用HTML都不能排版太震惊……
CP: Bruce / Dick
等级：G
环太平洋AU
※注：和原作设定剧情无关，只跟着脑洞走
——————————————————————————————————————————————————————————————————————————————————————————————————————————————————————————————————————————————————————————————————————————
drift时夜翼也停不下唠唠叨叨，仿佛他平时说出来的总还不够多。训练时他会趁还不需要聚精会神面对战斗而滔滔不绝，讲些有趣的话或者是奇特的双关语，总惹得工作人员的发笑；一旦开始进入测试或者战斗他便尝试克制自己的语言，可那并没有什么实际成效。不管是什么内容，甚至是对怪兽的讲解夜翼都能说上好一阵子，与他搭档drift的蝙蝠侠除了全盘接受意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何况夜翼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搭档——可能是最棒的，哪怕蝙蝠侠从没有过公开表示。
夜翼能从蝙蝠侠的记忆中得到对方的想法、一些评价，他的话有点多，不过并不至于惹人心烦。他则自认为这些行为能使必须要两人单独出动的任务中不会太过无聊，另一方面也能避免自己（或是有些人）迷失在内心的记忆。驾驶员的情绪会影响机甲——蝙蝠侠最初的警告。这是新手最容易犯的错误，迪克经历过，因此向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大意——
Random Access Brain Impulse Triggers。
在更名为夜翼之前他被称为罗宾。他是第一任罗宾，也是与蝙蝠侠搭档最久的人，说他最了解蝙蝠侠也并不为过。他了解蝙蝠侠的处事方式，不需要drift也能搞清楚对方的所想所求，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在drift中能将自己完全放开，让蝙蝠侠彻底进入他的感情的人。
能抵御蝙蝠侠内心中蠢蠢欲动的黑暗面的侵蚀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夜翼相当清楚，因为他曾也为此付出代价。
年少的罗宾被选中成为Jaeger驾驶员是蝙蝠侠的意思，男孩出现在训练场上遭到了群众的呼声反对，蝙蝠侠还是执意留下罗宾。在他们能正式使用机甲训练前他作为他的年长搭档负责对他进行培训，因为罗宾需要学习大量知识。成为一个驾驶员所需要学会的东西对一个未满十四的男孩来说确是个不小的负担，罗宾很少抱怨，因为他希望成为更好的，成为那个将他从因怪兽而死亡的父母尸体前带走并加入Jaeger计划、得到铲除怪兽为父母报仇的机会的人所认可的最好的一个。
除去文书的学习，蝙蝠侠还教导罗宾体术搏斗。尽管那些东西在他们为了同巨大的怪兽的战斗，乘坐在同等巨型实战操作中动作不便的Jaeger时不会实际地运用，但蝙蝠侠告诉他那是有用且必须的。两个驾驶员之间最重要的是默契，这样的训练能提升两人的配合程度，让同步进行得更好，对Jaeger的操纵也更为精准。
罗宾是个很好的学生。比起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才能掌握的书本知识，他比较喜欢肉体上的搏斗——当然他不承认这种喜欢是因为所有身体训练的时间他都能和蝙蝠侠待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战斗的技术也更为容易掌握，没花上很长时间罗宾就能和蝙蝠侠进行互相的搏击练习，从体力和能力上来说他差蝙蝠侠很远，不过他学会、他能猜到蝙蝠侠所想要的节奏。再怎么挑剔的人也得承认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或许一起驾驶Jaeger并不是什么很差的主意……
于是罗宾赢得了进入驾驶舱的机会。阿尔弗雷德帮他穿上为他的体型特别制作的制服、他所要求的红绿黄的配色，和蝙蝠侠阴暗的色调完全不同的明亮。他叽叽喳喳地却不很紧张，控制台前的芭芭拉.戈登笑话他这个话多的男孩，蝙蝠侠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示意他放松。
罗宾一点也不害怕或是担心那个过程，蝙蝠侠告诫他别太过兴奋。在罗宾的描述当中那种感觉是一种电流，飞速流过脊柱，然后在脑里炸开闪光。不像书本上所描述的他的内心如门扉敞开而是有什么融合入他像相机般不断闪动的记忆的光流，事后他才知道那来自蝙蝠侠的记忆。那次试演习的结果很好，他正如众所期待那般成为蝙蝠侠最合适的搭档。他美好的表现延续到后几次的实战当中，罗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遵从蝙蝠侠的命令。两人的合作下他们解决了好几个怪兽，在他们的保护下哥谭城甚至没有再遭到怪兽的破坏，他们成为名符其实的英雄。
罗宾很是珍惜那一段回忆，他把它放在自己脑内最明亮的光荣墙上，那看起来很愚蠢可笑，可他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因为愉快的日子总不会持续很久。在一次例行的模拟训练，罗宾自信满满地戴上头盔，他认为这只是和前几次完全一样地进行连接。但当神经再度相连，一瞬间各种片段的闪回冲击他的大脑。罗宾并不知道仪表盘上他的心跳读数正在上升，他只是仿佛听到自己太阳穴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地正和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他跪在碎满瓦砾的街道：军方勉强灭杀了突入陆地的怪兽，但牺牲的并不仅仅是超量的弹药和军人的生命；在怪兽厚厚皮甲上反弹的导弹折回炸碎了半栋楼房，躲在最边沿的男孩勉强因为窗沿的阻挡而避免受伤，他的父母没能幸免，他们的血在石块下面散开，逐渐扩成很大一滩红色印记。
但那不是罗宾。
他甚至没有疑惑的时间，导弹爆炸和碎开的钻块和血污像快放的镜头，只在他的意识里绽放了极短的一刻。然而在那个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一种心疼击中了他，让他的胸口部位剧烈地绞痛起来。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真正的自己，站立着却控制不住双腿的发抖，前一刻怪兽的利爪划过他的身旁抓碎了他的父母，霎那间失去的惊慌失措袭击了他。
罗宾开始尖叫，眼泪刷刷地淌过面颊。恐惧使他双脚动弹不得，男孩能做的只有伸出手，尽力阻止怪兽朝他的靠近。愤怒和疼痛积蓄在他挡于怪兽和自己之间的手掌中心，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可他必须得做些什么——
「迪克！」
他被蝙蝠侠用力地唤醒。怒吼声回荡在他脑中，蝙蝠侠阻止了他差点失控的暴走。放下的手解除了Jaeger就要启动的武器，罗宾差一点就炸了整个基地。神经交互断开，本次测试取消，蝙蝠侠扑上来摘去他的头盔，用燃烧着意味不明的火焰的眼神狠狠瞪他。罗宾看到对方蹙起的眉和紧抿的嘴唇，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次是自己搞砸了。
/但男孩预想中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就在他即将因为怪兽的下一击的即将到来而要崩溃，有什么拦住了怪兽的步伐。这是迪克第一次真正地看到Jaeger——巨大的，通体漆黑的机甲。怪兽无力抵抗它的攻击而倒下。男孩忘记了流泪的双眼使劲瞪大，机甲向他转身，停止动作，接着驾驶舱门打开，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逆光当中。那个男人就像是个黑暗的骑士，却仿佛是迪克生命中所看到的最灿烂、最美丽让人无法移开双眼的阳光。/
医疗小队将他带去医务室进行检查，临走前罗宾没敢多看向蝙蝠侠几眼。陪着他的只有负责后勤的阿尔弗雷德，检查结果是身体状况优良，精神上的恢复则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医务人员将他送回两人的房间，安置他躺在床上。蝙蝠侠的床在他的下铺，然而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听到对方回来躺回那张小床。
他自己陷入回忆失控暴走。除此之外，他发现之前那一段跪倒在地上流泪的男孩的悲伤，来自于布鲁斯，他的父亲、导师，和搭档。
这件事一段时间之后布鲁斯来告诉他他并不适合做他的搭档。迪克猜测是因为两人的遭遇太过相似，布鲁斯难以不去联想。连接接上的最初秒他听到布鲁斯心弦颤动的声音，接着那就引来了灾祸。最后迪克不得不打包离开，布鲁斯冷眼看着他离开基地的背影，意味不明地抿抿嘴唇。
幸好离别永不代表结束。
夜翼[再度]和蝙蝠侠合作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他们缺乏优秀的驾驶员，再者刚好有一个最优秀学员正在待命。尽管夜翼离开了军队，蝙蝠侠却总是能知道他在哪儿。一接到蝙蝠侠的传唤夜翼就抛下他的筑墙工作，头也不回地再次来到蝙蝠侠身边。回到基地时他兴冲冲地说个没完，围墙简直就是一个笑柄，只是为了寻找自己能落脚的地方，他才会留在那里工作。它永远没法拦截怪兽，对付怪兽他们只有打败它们这唯一一个出路。引领他的蝙蝠侠在一扇门前停下，夜翼这才发现那是属于他的房间，里面空荡得能产生小规模的回音，只有一张简床，没有椅子，靠墙是一张用木板拼成的普通桌子。
就算是布鲁斯韦恩的财力也很难长期支持Jaeger巨额的开销。但他坐在床上，并不是因为房间的简陋而是因为那种回荡在内心的失落感到怪异和微妙。他曾和布鲁斯分享同一房间，现在布鲁斯的小房在他的对面，他们两人被两块铁板隔着，这要怎样使他们的心再次相连？
一个挺身从床上跃起后迪克打开实际并没有什么东西的行李，把他宝贝的照片摊开铺平在小桌上。它们弥足珍贵，因为海岸线边的贫瘠使照相成为一种奢侈行为。一张是同抓着怪兽玩偶的看向他眼神充满憧憬的男孩的合影，迪克记得当时自己在男孩的怪兽的右脚下留下自己的签名；一张是围墙工地的朋友，他戏称他们为泰坦小队，因为他们的工作是建立足以拦截巨人的高大围墙；还有一张是还在基地时所拍下的板着脸的蝙蝠侠和蹦跳着的罗宾；最后是他和布鲁斯的照片，两人都是便装，年长者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嘴角流露柔和微笑。他暗自希望布鲁斯过来敲响他的门扉——哪怕一切已经改变，他相信他对蝙蝠侠的心情依然苦苦坚持。就算对方曾经推开他切开他疼痛不堪的灵魂，他无法忘却那个拯救他的黑暗骑士的身影。迪克从匙孔偷偷看向对方的房门，它关得死紧，没有也并不打算产生任何动静。
在夜翼能得到批准重新成为驾驶员之前依然需要走过选拔程序，和蝙蝠侠面对面站在小块场地，场景正如当年。夜翼手握长棍，眼睛紧盯蝙蝠侠的微小挪移。他想要先迎接向来主动的蝙蝠侠的攻击，却由于太过专注想要识透蝙蝠侠眼神里氤氲的风暴，错失了第一次防守和点数。
紧接着夜翼扭转手腕用长棍推开对方的上一帧动作，却又把持不让它自由发挥，牢牢握于手中，并回以蝙蝠侠同样一个直冲额前的威胁，夺回分数。夜翼心跳加速因为他差一点就失去蝙蝠侠的认可。他后退两步退回站位，看到蝙蝠侠压低身体，气息变得沉着而危险，不再像是面对着一个男孩。
选拔现在才真正开始。
比起当年幼齿力道不足的男孩，夜翼力量见长，已经能抵御下蝙蝠侠一次用力的击打，而不是会直接被掀翻败下阵来。然而从几次你来我往中可以看出他的攻击模式和蝙蝠侠的差异，更倾向技巧性的攻击，具有观赏性的舞蹈般的步伐和挥动手臂。它们同蝙蝠侠毫无累赘动作单次能给敌人带来较大打击的重拳比对起来并不相同，夜翼却依然能依靠与生俱来的灵活和对方僵持局面。不过几轮下来细心的人就可以看出两人逐渐地跟上对方的节奏，调整自己的气息使之融合与对方的频率，动作协调，脚步相继前后。选拔搏斗像是变成双人舞蹈，两人功力不分上下。直到最后夜翼一个闪身晃过绕到蝙蝠侠身后的下方，手和棍将对方大腿圈起，最后起身掀翻那个男人，将单腿使劲挟在腋下。他把蝙蝠侠腿放下的时候对方喘着粗气站起，足用了几秒打量夜翼的眼神坚定，最后轻微地点头，低声说了句“干得漂亮”。
夜翼还清晰地记得当年他和蝙蝠侠的连接，他迷恋电流窜过骨髓，温暖流入他的头皮，蝙蝠侠进入他的大脑，所有那些令他浑身酥麻的感觉。两人再重组后的第一次却进行的不是特别顺利——尽管他俩的协调依然超过所有的正常水平，夜翼的胡思乱想让蝙蝠侠忍不住想要停下。两人从机器上退下来时他忍不住感到低落，轮椅上的芭芭拉过来抚摸他沮丧垂在身旁的手，他回捏了捏她的手指。
离去的这段时间夜翼学会很多，但似乎一见到蝙蝠侠就很难保有完全的理智。从他回来至今蝙蝠侠未曾和他有过公事外的私下交谈，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无法放空自己的头脑。连接中共享记忆时他没能在当中找到他想要的——或者说是什么也没能找到，布鲁斯将自己放空或是已经筑上了一道drift甚至也无法逾越的墙。这让夜翼觉得很不公平，他想到对方可能已经在一霎那的交流中看到了他内心的渴望——迪克在每一天的疲劳工作后于硬邦邦的床板上辗转反侧，闭着眼对着被子的边角呵气，说他想要回到布鲁斯身边，回到蝙蝠侠身边。
因为有人主动来房间敲门。
“关于那一次的drift……”房间里唯一可坐只有床铺，蝙蝠侠在上面只坐了不到五分钟分钟就起身离去。那个男人很少将心想的内容全说出口，一直都是，迪克清楚。
/
drifts总是伴随风险，因为记忆是个无法控制的东西，它有时候带来恐惧，痛苦，无助，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你会深陷其中。当某天死亡突然降临，一切变得黑暗，他们离开并且不再回来，而它就成为无法磨灭的记忆，成为困扰一生的东西。
/
“我明白，我也感受到了。但我相信你。我不会再一次为那些所困。”
夜翼呼出一口气，完成最后一个引体向上之后从单杠跳下。隔着玻璃蝙蝠侠在训练室外同另一对Jaeger驾驶员聊些什么，夜翼一句也听不到。他好奇地竖起耳朵但知道隔音玻璃的存在使他的努力都是徒劳，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时不时看向他这边的蝙蝠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好话或是坏话，就算是在drift里。
他还一直没问蝙蝠侠关于drift里那片不寻常的空白，被拒之门外令他感到疏远。蝙蝠侠的短暂停留没给予他谈话的机会。尽管发生在蝙蝠侠身上的话这不能算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但这只能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大不如前，蝙蝠侠显然正在避开他的目光，夜翼扭头无视这个细节。
现在蝙蝠侠进来了，径直走过他的身边，看起来不像是会对刚才和超人的谈话对夜翼作出解释。不过情况由不得夜翼冲对方生气，警报大响和红灯剧烈地闪烁在整个基地，每个人突然间都紧张地奔跑起来。
边絮絮叨叨边穿好制服和蝙蝠侠进入Jaeger时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就位。夜翼深呼吸，希望大量的自言自语已经让自己平复心情。然而转脸看向蝙蝠侠时他却被重重噎住，那人侧脸坚硬得像块石头，令夜翼心脏几乎冻结。蝙蝠侠的眼里似乎只有和怪兽的战斗，没有海洋剧烈的波澜，也没有飞机的照射乱晃的灯光，夜翼知道那僵硬的嘴唇意味世界和一切、其他任何都不再被蝙蝠侠放在心上——可战斗中他不能退缩，只得深吸口气，等待着开始。
夜翼惧怕的并不是蝙蝠侠本身。迪克算是在布鲁斯身旁长大，并且比起布鲁斯这个虚浮的表面，蝙蝠侠这个代表黑暗和恐吓的身份更像他的父亲，更让他感到亲密以及亲近。而当第一次进入布鲁斯心中最阴暗的部分他才意识到那个人并不似他想象中完美，布鲁斯内心里的压抑和自我毁灭的倾向使他胆颤，让他感觉好像布鲁斯随时都会回陷到一个黑暗的悲伤漩涡。
十几秒的倒计时完毕，蝙蝠侠进来了。像墨水融入他的大脑，浓稠得使他几乎喘不过气。那种压抑感存在但夜翼依然无法在和蝙蝠侠的神经连接中找到些什么。他以低声带笑半是感叹的一个“哇哦”试图冲淡这种气氛，蝙蝠侠要求他迈开脚步，他们要开始行进了。
怪兽正急速冲向海岸，机甲上的雷达暂时还没能检测到怪兽的信号，如果等在岸边就显得太过被动，所以他们必须前进。尽量让战场处于海上要远好于陆地附近的战斗，更小的损失和更敢于放手去战，Jaeger握紧拳头，机械的关节发出振奋人心的咔嚓的响声。
“提出约会的人好像迟到了，这真的不太礼貌。”夜翼话音刚落，雷达声就嘟嘟响起告诉他们怪兽已经到达附近。芭芭拉提醒他们要小心警惕。夜翼在屏幕上暂时看不到些什么，他看向更加精准的雷达，蝙蝠侠聚精于面前茫茫的大海，仿佛一点也没感受到搭档的急躁。
“集中注意力。”蝙蝠侠突然对他嚷嚷。伴随着两人抬起手的防御，从下方冲破海面的巨大怪兽用头部狠狠撞击了他们。看起来它的皮肤相当坚硬。两人勉强保持平衡不让Jaeger在巨大的冲力之中倒入海中，飞溅起的海水打湿模糊前方视物的玻璃。机甲手部碎裂的金属簌簌地落入海里，如果刚才没有及时阻挡，Jaeger的颈部很可能被撞断，让他们直接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地。
“夜翼！”
再一次接招变得比之前柔韧有余，握紧的拳头抵住大开的怪兽的嘴，和Jaeger相连的神经使他们感受到穿过手臂直到胸腔的剧烈振动。一边让夜翼撑住凶猛进击的同时蝙蝠侠一边开启他们的武器库，导弹从机甲外表面隐蔽的出口弹出飞向身前的怪兽，杀伤力不大但数量绝对足够恼人的小道具们令怪兽嚎叫地松开了口，夜翼得以进行短暂的调整。
“我们干得不错，我是说，嗯哼，它的牙齿可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锋利，不过怪兽们似乎更喜欢利用它们的爪子。”它们的目标都是直冲向海岸，如果途中遇到拦截，会发动力量强大的反攻。对比起来Jaeger的劣势在于不管再怎么进行改进他们庞大的躯体仍然无法像怪兽那般动作灵活。蝙蝠侠向来喜好用以弥补这些不足的方式便是用大量杂物分散注意，同时站稳自己，在对弈中寻出对方的空当，伺机进攻。
“有时我很怀疑它们究竟从何而生，才会长得如此丑陋。”像斗牛一般躲避开鱼跃的撞击，夜翼叹口气，声音在头盔里变得闷声闷气。芭芭拉已经屏息因为暂时没有指挥官的指示。蝙蝠侠紧了紧下唇，那个和他们玩了小半会儿的怪兽终于放弃零散的攻击，它从海里站起，浑身嘀嗒着海水，在他们面前以正脸出现。
它真的十分巨大丑陋。夜翼差点发出一声感叹，是仿佛如鼓上的一敲的钝击感令他噤声。现在的夜翼已经不会如罗宾时期那般因为突如其来精神上的冲击而痛苦尖叫，相反他甚至能冷静地先打算去查看蝙蝠侠的状况——甚至不必费神在头盔中扭转脖颈去看蝙蝠侠的表情，一种愤怒的冷气悄然充满他盛放记忆处抽象的房间，这是夜翼第二次直接感受蝙蝠侠的心情。
“蝙蝠侠！攻击！”轮到他怒吼唤回蝙蝠侠就要被烈火烧化的理智。战斗意识依然良好的男人右手飞速按下几个按钮，让又一批导弹混乱朝他们扑来的怪兽。追上对方速度的机甲和怪兽之间相互用手和臂力进行防御和反攻，Jaeger由前一刻的遭遇学习来一个出人意料的头槌，机甲头部狠狠撞在怪兽的胸前，让它嗷嗷叫着后退了几步。
驾驶室承受了小规模反作用力带来的波动，夜翼依靠身体周围的机器稳住之后下意识望向蝙蝠侠的方向，注意到对方恰好确认了他安全的回头。他勉强地眯眼笑笑以示自己的感激，怪兽不会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时间聊天。嘴角落平之前就有什么粗壮的东西重重攻击他们的小腿后侧，怪兽尾巴的用力扫动破坏了笨重机体的平衡，没能站稳，Jaeger跌倒在海里。
在他俩在一边搏斗一边成功站起之后夜翼的喘息开始变粗。怪兽十分强壮，简单的攻击和不痛不痒的武器根本无法对它带来伤害。另一方面布鲁斯的记忆正在折磨他的胸口，为此他十分想要大声吼叫或是痛快地流泪。可他的精神忙碌得没有闲暇去做那些或是想法与蝙蝠侠交谈，当务之急是拦下怪兽，否则一旦哥谭遇难，他们也将更没有机会好好讨论那些不该再是对迪克掩藏的事情了……
最后当然是Jaeger赢下了战斗，这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不过活力双雄和他们驾驶的Jaeger依然取得胜利。“布鲁斯，”来自蝙蝠侠的那些亢奋思维反倒使他们精神更紧密的结合，夜翼逼迫自己放松接纳搭档突如其来的怒火，于是乎两人的攻击力似乎在瞬间成倍增长。尽管付出的代价是夜翼隐藏不语的头部和胸口的疼痛，但得来的是加农炮在怪兽腹部打出一个很大的创口，他们用长剑刺穿了它，把它钉在海洋上消灭。回归之时基地的所有人都在为两人又一次保护了高潭欢呼，可是，“我们需要谈谈。”夜翼摘下头盔，舱门的打开工作人员进入的打扰是蝙蝠侠没有回应的借口。Jaeger也遭受了不小的破损，按照惯例他俩是要接受身体检查的。
所以当他们面对面坐在医务室，等待着血液检验的报告结果的时候迪克打算再次逼问。他甚至已经不在乎布鲁斯是否会告诉他为什么他会感受到精神交互中布鲁斯刻意的遮掩和隔阂——布鲁斯的记忆是一片空白，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最初drift的规则——因为在那之前他没发现布鲁斯的记忆是如此危险，昏暗得像幕帘紧闭，像墓地下个不停的雨，草叶腐烂，而布鲁斯正准备将自己也埋进当中。
“别把自己困在那个小房间里。”然而迪克的开口连他自己都感到出乎意料，“我们是搭档，不是吗。”他想了几句负责打开他们谈话的开场白，这句实际并不在计划之内。它太直接，布鲁斯不喜欢那样，它会刺伤他。迪克想着，突兀而苦涩地微笑。不过只要一开始并且布鲁斯没有阻止他将要演说的长篇大论他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停顿下来，相反的他说了很多，激动得像在drift里控制不住情绪的外露。布鲁斯很难得直视他的眼睛，直到迪克讲累了，也失去了生气地揍布鲁斯一拳发泄自己被排除在外、不被信任的怒意的欲望，男人朝他靠近，右手安放在他的头上。那个动作的意思是“我没事”和“不用管我”，迪克不能更加清楚，这引起他泄完怒火后的心情不佳低落沮丧。布鲁斯抬手走开之前指尖勾了勾他的头皮，迪克回身看到医务人员带着他们的报告从门口回归，赶紧抓起上衣，跟紧布鲁斯的脚步。
布鲁斯的房间和他一样空空荡荡。迪克踏进门便感觉浑身不适，就好像踏进一个阴冷的洞穴。他曾和布鲁斯同住一房，一张柱床，在上面刻意大力摇晃的时候，下方看书的布鲁斯会冲他哼哼。布鲁斯邀请他坐下来可迪克摇了摇头，他担心一旦坐下自己就鼓不起气倾诉，他会只想躺下，把头用力地捂进布鲁斯的枕头里。
“说你想说的。”布鲁斯也并没逼迫他必须坐下。迪克现在表现得更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第一次drift失败的罗宾。他双手后背咬着下唇，但真正在等待发言倾诉的是布鲁斯而不是他。天花板上有模糊的黑块和字体，迪克望了好一阵子以为布鲁斯已经忘记了要发问，结果并没有下文，而他又不愿意失去这次宝贵的交谈机会——在其他人来之前，怪兽再度到来之前——只好放下视线，一溜烟从布鲁斯头顶摘下头盔后没梳理的翘发扫到底下的靴子。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迪克猛吸一口气，仿佛说出刚才那句就已经耗尽肺部的空气。“一直都是。”虽然换了口气，迪克的讲话依然不畅。他盯着布鲁斯的鞋不敢上望对方的脸以免直面蝙蝠侠眼里的失望，他的大脑像被抽空只剩一个头骨，而双腿紧张得没有了骨头般的发软，却一点也没发抖。“我想我能帮你。”最后一句太没底气，以至他差点想逃跑出门。但布鲁斯拉住了他，提示他这并没完结——确切地说是布鲁斯拽着他的手将他拖到床上。迪克惊慌不已没敢呼吸，布鲁斯抱着他的头颅拉近两人的距离。迪克紧闭着同样也没胆睁开眼睛，接布鲁斯的额头和他的碰在一起，鼻尖碰上他的，吐息轻轻贴到他唇上。
这是他们除了drift以外第一次如此接近，他能感到触碰的温暖、布鲁斯毫不轻松的呼吸。他们沉默着好像这样记忆的交互就能进行，布鲁斯的嘴唇颤动不规则地吐气，就好像在承受无尽的痛苦。“告诉我。”迪克放松肩头，尽量使自己声音温柔地哄着。对方并没有立马回答，布鲁斯先是让两人的皮肤分开，手从迪克的脸边挪移到后脑，最后是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我原本不想这样……”
drift并不仅仅是进入到一个人的记忆，而是全盘地接受，承受他的心情，分享他的感情。倘若那些深刻而刺骨铭心的回忆相互产生碰撞，所产生的火花便是默契足以支撑起Jaeger的证明。而达米安并不是很能理解那些。他作为一个于试管中培育在研究所中作为战士培育长大的男孩在一些基础的感情问题上略显障碍，迪克却不在意那些。迪克说他都能接收，因为达米安是那个人的儿子，他拥有他的基因因此会变得和那个人一样，因此他可以并且将会很好地，完美地将他包容。
达米安发出类似不屑的嗤声。
迪克微笑着去顺平男孩的头发。达米安戴上头盔，两人的偷窥都接通时最前方的屏幕被激活亮起。两个代号分别为蝙蝠侠和罗宾的人深吸口气，接着开关打开，drift开始进行。
……“drift里见。”布鲁斯放开迪克。达米安一直在观看的记忆从这里卡带，他从短暂的恍惚中回神，仿佛还没回到现实的世界。蝙蝠侠其实早就告诉过他这些，第一对的蝙蝠侠和罗宾，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事。但很多细节和内容他却还是第一次得知。来自drift里迪克脑中的记忆，它们是那么闪闪发亮而又像泪光带着痛楚，一次钝击恰中达米安的胸腔，中心偏左，剧烈的刺痛几乎让年轻的驾驶员晕厥。
但他顽强地坚持了下去，深深潜入迪克的记忆。从连接的一开始他看到服装鲜艳的蹦蹦跳跳的男孩被人领着走进宽广明亮的Jaeger基地；他还看到制服颜色沉淀、深黑却抹划上亮眼的蓝色色块的夜翼双唇翕动飞速对身旁人讲着什么很多很多的话语；最后他看到战役中迪克眼泪混入头部受伤而溢出的鲜血一直流到下颌，Jaeger被破坏了外壳导致大雨和风声呼呼地旋转在耳边，怪兽的爪子勾住了就站在夜翼身边的人，一大片空白，空白，结果只剩下一块被掏净了的空洞。
fin.
p.s.空行的地方大概是布鲁斯想说的但是没直说的最后drift里看到的表白，没笔力只能弃了【。
p.s.2.整个脑就想搞14双驾驶然后达米安震惊地看到BD的不要脸小故事，结果废话太多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