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蝙蝠车
CP：Bruce / Dick
等级：PG-13
关键词：时间简史（大雾）让迪克很忧伤的事
给娇娇（´・_・｀）【抱歉最近太不给力(;´༎ຶД༎ຶ`)只能抱大腿表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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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到有什么是能预言一组不同的可能发生的结果吗？”
“如果像拉普拉斯提出的定律所说，预言一个粒子未来的位置和速度，人们必须能准确测量它现在的位置和速度。然而若要用照到粒子上时、被粒子散开的光波分散而得到粒子位置，我们就会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准确的测量方法。但若是用短波长的光来进行测量，光量子会对粒子进行扰动、改变粒子的速度，越想要将位置测量得准确所需光的波长就越短，于是单独量子的能量就越大、将更加扰动需被测量的粒子。由此可见你对粒子的位置测量得越准确，对速度的测量就越不准确。总的来说……”
迪克向上翻翻眼皮，他叹口气，无力地用指关节敲敲床板。布鲁斯有时候很难捕捉到智商和情商中间的那个平衡点，不过幸好此刻他及时住嘴，没继续让迪克堵心。布鲁斯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演讲的中断的微妙感，他翻了个身，滚到了大床的左边；而迪克倾听着床铺发出的细小声音，翻滚向相反的右边，无力地揪着身下柔软的材质，希望事情不要进展得这么糟糕。
布鲁斯和他都沉默了半晌。现在的情形的确是有点尴尬，布鲁斯从来都不是擅长打圆场的那个，因而一旦迪克卡住了话头，他们之间的谈话就像甜点前的正餐一般所剩无几。迪克动来动去感觉所有关节和骨头都很不安稳，他巴不得拆散它们然后重新都摆放到合适的位置，但他不敢翻身朝向布鲁斯的方向，就好像害怕被对方看穿，哪怕一秒。
——抱歉，下意识地……
对方也小心敲了敲床头，摩斯电码太长，布鲁斯敲了好久迪克才完整接收到对方的话语——不过它的时长仅及迪克通常的一次说话。他仰面观察一片挡于眼前的黑暗未作回答，有什么堵在他心口沉闷地发酵，它挥发出致郁的气体，使他难以琢磨出正确的回答。迪克此刻短暂地失去同布鲁斯对话的能力，然而对方擅自闯入他个人空间揭开他躲藏的小区域的帷帘——布鲁斯掀开床单，向床底探出半个头，“迪克，你真的不打算从床底出来？”迪克像一只畏光的昆虫赶紧地又滚回去了那边，他捂着脸，感觉自己愈发焦虑。
好了，感受到他明显的抵触情绪的布鲁斯现在爬回去了。迪克觉得他能听到对方憋着半肚子的气、在床垫上辗转的声音。他很少会对布鲁斯抱有恐惧，然而此刻和布鲁斯之间的隔离却使他莫名安心。他在布鲁斯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躲到了床底，面对布鲁斯逗猫一般的勾引出来也一概不理，他今天情绪不是特别好的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尽管好不容易才从布鲁德海文过来哥谭一次和布鲁斯约会，并且上一次他们……
上一次。迪克羞赧地缩成一团，想起上一次他俩第一次在床上打得火热纠缠不清，结果向来万事有准备的布鲁斯居然紧张得找不到润滑剂在哪里，可能是在哪次和不知道叫什么的淑女的夜战中消耗完毕，使得蝙蝠侠不得不出动飙车回城镇购买了一打。这糟糕的起头导致愉悦的性爱之后他俩相互还是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对话——现在迪克将自己的心不在焉归咎于显然的这件事的影响，他的大脑因为暂时关闭语言功能的嘴憋着倾吐不出的语言堆积凌乱的线条绞成胡乱的好大一团，布鲁斯似乎在上方小心地唤着他的名字，迪克眨眨眼，假装自己没有认真倾听。
这一次——现在这次的约会的起头人竟然是布鲁斯。那人平常喜欢将他使唤来使唤去，这次也并不例外。然而迪克是因为突然间的动摇犹豫、无法确定两人关系是否如自己想象中那般而怏怏将自己藏了起来腾出喘息的余地，趁着夜巡的蝙蝠侠尚未回归而把自己安置妥当。布鲁斯的卧房没有他所喜欢的挂得高高的华丽漂亮的吊灯，他只好钻到床下，希望环境的安心感能使一切苦恼都远离自己。
他没法确定布鲁斯和他之间是有了什么才驱使他俩滚到床上，毕竟他和对方纠缠多年，对方也从未给予任何表示，让他难以确定对方是否也对他抱有相同的爱情——那个糟糕的夜晚他们也许只是夜巡时不小心沾到毒藤的花粉将那种狂热的气息从数十公里外的哥谭带入这个寂寞空虚的豪宅，布鲁斯也许只是因哥谭的美景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才会同迪克上演一场X后乱性。
要知道在他明恋对方这好多年布鲁斯总只是随意地哈拉应付过去，因而那个肾上腺素满满精力又有点过剩的美好夜晚布鲁斯毫无铺垫地把迪克带回卧室，显得既突兀又违和。为此迪克退缩了不太敢确认他们在那晚没能确认的事，关于他是否在无意间成了新的一个韦恩女郎……“迪克。”布鲁斯再一次呼唤他的声音变得响亮清晰以至于他不能再假装无视下去，迪克翻身，弱弱地作出回应，“我在听。”
“迪克，”布鲁斯疑惑地提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结果迪克自己还是忍不住，像一只摇摇欲坠的灌满水的气球，只被布鲁斯的声音戳一下就爆裂，内容滔滔不绝地泄漏，“我在想，你曾经不接受我，但又为什么……”
他大概是太疑惑不解，迪克自己说了很多有的没的，这样那样的几近头绪不清意义不明的内容。再来他觉着自己在床底趴着不愿出来着实矫情，他有点担心布鲁斯会嘲笑他会看不起他，只因他就跟十来岁的男孩似的撒着娇，试图获取足够的关注让对方有耐性好好听他把话说完。不过迪克认为布鲁斯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布鲁斯夜巡回来、在没有什么其他任务的情况下能保持的清醒时间通常不会很长。可他依然停不下话，然后感觉自己愚蠢至极。但现在他若不能确认布鲁斯的心情他一定没法安心度过这个夜晚。
最重要的问题：他不清楚布鲁斯是否也真的像他爱对方那样爱他。
迪克像个侦探一样试图回忆对方平常的各种哼哈反应、于当中感受每一个线索，用自己多余的想象力对事件进行拓展延伸的思考，想要得出最乐观答案。然而思考的最后他只是委屈地吸吸鼻子，迪克得出的结论是它是就如生成宇宙的爆炸那般可能性趋近于零的偶然。
那使他心情更加低落，他从高潭最高的大楼跌下到底，腰间还没系上哪怕一条安全绳。尽管阿尔弗雷德勤于打扫但布鲁斯床底薄薄的灰尘还是让他打了个喷嚏，迪克郁闷地揉揉鼻子，接着对方的手又一次突兀地掀开长得遮盖床底空间的床单，“迪克，所以你真的不从下面出来？”
他以为布鲁斯早抛弃他，自己和枕头被子约会去了。对方的手在床边荡来荡去，试图在偌大的空间里捞出躲在另一个边缘的迪克。可迪克还是拒绝着布鲁斯，双手捂脸把声音都闷在掌心，“布鲁斯，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很烦，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他觉得自己甚至能为对方保密他俩第一次居然没准备润滑剂的事情，前提是寂寞的总裁先放过今夜心碎的他。趴着往下捞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布鲁斯几乎要咆哮了，“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蠢话。”他用着蝙蝠侠低哑的嘶嘶，但想了几秒又转变回布鲁斯的温和声音，“……好吧。是这样，迪克，我没打算责怪你。
“蝙蝠车这事我真没打算追究。”
“真的？”迪克假惺惺地用手指抹一把眼角，不过想到布鲁斯看不到这些，于是又把擦到了脸上的灰尘全都蹭回地毯，“你真不会生气？布鲁斯，它侧边的痕迹确实是我回来时不小心的刮擦，你真不会大发雷霆，把我关三十年的禁闭？”
“我保证。……关禁闭倒可以考虑一下，但不是现在。”布鲁斯从床上跃下。现在男人蹲在了旁边，伸手邀着迪克慢慢从床底爬出。等接到灰头土脑钻出来的迪克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现在，你应该快去洗澡。”
迪克眨眨眼，他的心情因为布鲁斯嘴角流露的真实的温柔而完全明亮了起来。他几乎是得意地就想跳起：假如布鲁斯不会因为那么严重的事情冲他发火，那么他一定是真的被爱着。迪克美滋滋地想道，打消了今晚的一切顾虑。
